【司空张瑾亲眼看着女帝朝自己扑过来,挡下了刺客的一刀,难以置信,惊慌失措,抱着昏迷的女帝不断发抖。】
【司空张瑾在马车上看着满身是血的女帝,感觉心脏好像被活生生撕开了一样,内心难过疼痛到无以复加,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为自己挡刀。】
【司空张瑾听了太医署医监戚容的话,看着女帝毫无血色的脸,害怕拔掉匕首之后会永远失去女帝。】
【司空张瑾眼睁睁看着太医署医监戚容拔刀,心脏几乎停跳,直到听到戚容说女帝没事,这才感觉自己好像从地狱重回人间。】
他完全不冷静。
甚至完全撇下了所有本该处理的事,只顾抱着她一路回宫救治,简直不像是他了。
这是姜青姝想看到的结果。
……就是真的痛。
好痛。
她浑身脱了力般,伏在他怀里,轻轻喘了口气,似乎想说什么,他眼底的惊恸和担忧消弭些许,柔声细哄:“别怕,没事的,好好歇息。”
她艰难摇头,手指上挪,攥紧他袖口,“你……有没有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
都是她挡了这么一下,他才没事。
其实他宁可伤的是自己。
不止一次受伤遭难的身子,至少比娇生惯养的要禁得起这些伤,现在看着她这般样子,他无力到了极点,心软成了一片水,快要从眼底淌出来。
她依偎在他肩头,朝他艰难地露出一抹苍白的笑,他看着,手指拂开她额头散开的碎发,也低声笑了笑。
“以后不许冒险,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当儿戏。”
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良久,她又轻声道:“是何人……想杀……”
“刺客已经拿下,臣已经派人去审了。”
“终究是上柱国葬礼……朕没有大碍,不想令世人说朕……寡恩薄情,贵君之事尚未了结,无论刺客是谁所派……不必赶尽杀绝……”
雪白的脊背裸露在空气中,刀伤触目惊心,戚容细细包扎好,仍有血慢慢洇出来。
她在他耳边小声低语,张瑾心不在焉地看着她的伤,满脑子唯有她的状况,耳边只听到她绵软的嗓音,却并未完全听清她在说什么,但还是“嗯”了一声应下。
她要什么,他还怎么忍心不答应。
“臣先出去为陛下煮药。”
戚容小心为她拢紧衣裳,退了出去。
殿中只剩下两人,案上烛台火苗跃动,将人影交叠在一处。
“朕会尽快……好起来,别告诉别人朕伤成这样……免得朝堂乱了,就说……朕没有大碍……”
“臣有分寸。”
“贵君的事……你别插手……”
“好。”
“你也别……太担心……”
他听到这句,用力闭了闭眼睛,下颌绷紧。
尽量压抑鼻音,让声音显得冷静。
“好。”
她复又闭眼,似乎是很累。
这几日,先有战败消息,又有假孕的打击,她本就殚心竭虑、遭受打击,这一刀几乎将她快要摧毁。
张瑾抱着她的手臂已然僵硬发麻,但依然稳稳的一动不动,看着她安静苍白的侧颜。
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他这次彻底信了,她没有骗他,她对他是真的有情,比他想得深太多。
任嘴上如何讽刺他,与他闹脾气,出事的瞬间却也义无反顾。
一闭眼就想到那惊险一幕,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,越想越愧疚自责。
怪他。
都怪他为了一次性解决赵家,让她在赵府滞留,将她置身于危险。
如果他不这样算计,也许她就不会中刀。
多年来算无遗策,偏偏这次,是他过于托大,差点后悔莫及。
她在他怀中靠着,很快,戚容熬好药端上来,她服下后很快便浅浅睡了过去。
天已暗沉,紫宸殿灯火如昼。
天子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,外间围着内禁军,也有不少人在焦急等候消息,唯恐帝王驾崩、天地变色。
张瑾将她平放下来,给她掖好背角,起身走了出去。
一推殿门,就是邓漪和梁毫,还有中书门下省的一些官员,张瑾顿了顿道:“陛下无事,只是皮外伤,休养即可,从明日开始罢朝三日。”
梁毫上前拱手,迟疑着道:“司空,下官方才去审问刺客……”
“结果如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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