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三尺的布票都借给任大姐了。”
今年布票调整到每人每年五尺六,叶青从上海买了不少布料回来,加上捎东西邻居们给的本地布票,自己用足够,多余的就没有。
蒋红棉有些失落的离开,似乎是不太高兴。
叶青也不在意,爱美是女人的天性,但她不是蒋红棉的长期布票。
比起矿上那些打补丁的大褂,她那件洋红罩衫依旧是最亮眼的风景,车间小花?太贪心了自己可满足不了。
一个星期后,任大姐女儿的新衣服做好,不过只做了上装,而且还是肥肥大大的,预备冬天套棉衣穿。
又过几天,工会一枝花大丽丽的新装也做好,裁剪合身,上装是红底白格子列宁装,下身是靓蓝色宽腿裤子,这一身也引来不少羡慕。
车间四小花也争奇斗艳,除了蒋红棉依旧是那件洋红罩衫,其余三个都做了新衣服,叶向红自然不甘落后。
从上班第一天开始,叶向红就视叶青为仇敌,明着暗着都要搞些小动作和她作对,放下狠话说总有一天让她后悔。
叶青还以为她要奋发向上,没想到除了口舌招摇就是做衣服和自己攀比,叶青觉得好笑。
人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朋友,像老吴李队长徐公安,贾工田婆婆,小洋楼的李玉坤王大壮他们。当然结仇也难免,就像赵秀兰,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知道从那就冒出来。
上次叶青那封告状信寄回去不久就收到李队长的电报,只有几个字:再去,打折腿!
看的叶青笑了好久,估计让李队长恼火的是儿媳妇打着他的旗号在外唬人胡说八道,还险些害叶老蔫一家被撵回农村,这可是要结仇的。
要不是叶青写信告状,赵秀兰还指不定多巧舌如簧的把这事蒙过去。
反正已经结了仇,不妨就结的深一些,深到表面客套遮掩都免了,叶青不耐烦和她们虚与委蛇。
自从上了班,小洋楼里的邻居对叶青更是和善,都知道她在矿厂委。
大丽在工会,好处大家都是心里明白,可是厂委究竟有什么权利大家就含糊不清了,觉得神秘非常,一定是管大事的。
所有人见到叶青都客客气气,就连宋招娣也决口不再提以前过节,每每见到叶青都要客气寒暄几句。
“叶同志!下班啦?”
叶青对宋招娣的过分热情不感冒,不咸不淡的“嗯”了声就要上楼。
“叶同志,叶同志你先别走啊。”宋招娣拦住去路。
“有事?”叶青问。
宋招娣笑的格外讨好:“叶同志,咱们都一块堆住着,饭勺哪有不碰锅沿的你说是不是?以前的事你可不许跟我计较!”
最后一句跟撒娇似得,一个飞眼带嘟嘟嘴,看的叶青浑身鸡皮疙瘩。
“以前有什么事?我怎么不记得啦?”叶青笑着说。
宋招娣一拍手,大声笑道:“我就说嘛!叶同志是个大度的人,怎么会和我计较!”
叶青扯动嘴角干笑。
宋招娣打量着叶青神色小心低声道:“叶同志,你大侄子今年十三岁啦,矿上说他年纪小,不给招工,你看这……”
自己哪来的大侄子?宋招娣说的是她儿子大臭。
叶青若有所思,想了片刻点头道:“明年再看。”
宋招娣脸上欣喜若狂,对着叶青恭维话说了一筐,直到叶青上楼还不住的在后边招呼她慢走小心台阶,有空来家里坐坐……
叶青莫名其妙,我答应你什么了?明年再看还是不够岁数啊!
春季里各种农作物都绿油油的一片,让人看到希望和生机,只是这漫长的春日却不能及时填上肚子里的空虚。
日子越发紧张了。
“这月工业券怎么就给一张?”
“是啊,买个暖水瓶都要五张工业券,每月一张够干啥的啊?”
“以前是十块钱工资配一张,现在是二十。”
“从这月起毛巾肥皂也要工业券,这也存不下来啊?哪月不得半块肥皂?”
“哎呦!副食票怎么印上斤数啦?”
……
转天副食店排队挤半天,叶青看着手里的一小颗袖珍白菜,很是无奈。
以前的副食券论张收,一张买一颗轻重不论,赶上大的至少五六斤,能吃好几回。现在可好,两张票总共三斤,只能挑小颗的买。
空间里储存的蔬菜有限,当时看着一大堆,消耗起来根本不够吃多久。
正当叶青发愁时候,没过几天,上班时候工会的人来了,给大家发了肥皂票,火柴票,缝衣针票,单位福利啊!要是再发点青菜就更好了……
这些天叶青总会担心惠安县那边的老吴一家,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,还有徐公安。
他怎么不来了呢?上回还答应说帮忙弄水泥转头给洗漱间砌个洗手台。自家浴桶木盆都箍完了,就是洗手台没找落,带下水的木盆不能放上去用。
言而无信,叶青恨恨的想。
“小叶!小叶你的电报,加急的!”又是李玉坤给捎来。
叶青忙接过拆开,是李队长发来的。
“买锅,没券,卖粮。”